腾讯娱乐专稿(文/季可可 编辑/樟木)《卡罗尔》是并不陌生的托德·海因斯,并不意外的凯特·布兰切特和鲁尼·马拉。作为2015年,的女性电影,她们只是一起,用,的方式,重现了1950s好电影是怎样的光景。
1950s,是托德·海因斯无法远离的天堂。《卡罗尔》随意流出一张剧照,托德·海因斯那一众低调拥趸就吃了定心丸。这个摩羯男属性的电影作者,爱死了艾森豪威尔时代的老美国——反叛来袭前的花花世界,平静优雅地华美着,又暗地潜伏多少执拗尖锐的破坏力。《远离天堂》和《幻世浮生》都曾展示过这样一番美景,不同只在各怀揣一段房门后不可宣扬的秘事,安静得仿佛不曾发生,却在人心底轰轰烈烈地碾压过。
导演托德·海因斯
托德·海因斯对1950s的痴迷,从他爷爷那辈儿来。父母都跟电影圈绝缘,打小儿对电影也不是特别感冒,但爷爷却是经典好莱坞时代大制片厂的幕僚。因爷爷关系,托德进了星二代的私立学校,耳濡目染感同身受,一个画画的文艺青年就此被拐上了电影路。托德曾笑言,当初《唐人街》上映时,他嗤之以鼻——这片这么商业能好看嘛。大抵隔代传的家族基因,把他的电影美学留在了上世纪五十年代,那个双赫本的时代,镜头偏爱女明星的华美世界,经典好莱坞最黄金而后衰落的顶峰。
《远离天堂》是最典型的1950s风,彩色胶片的饱和度刚好适合把黑色电影的阴影融合在一起。中产阶级的隐秘,秘而不宣的同性恋情,不容于世的黑白情谊。他把《毒药》、《天鹅绒金矿》里的放纵反叛全体收拾干净,细致谨慎地讲一出古典家庭剧,,匠人一般不奏错一个音符。《幻世浮生》的励志妇人故事背后,是1950s黑色小说原著不可调和必将毁灭的绝望,托德-海因斯将现代叛逆少女埃文·雷切尔伍德打造成了蛇蝎美人,母女成仇,家庭剧的第二维。其实真心去考究托德·海因斯的电影起源,都带着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光环,就连出道作品《毒药》的离经叛道里都是对50年代恐怖电影的致敬。
《卡罗尔》是托德再一次对经典好莱坞的饕餮,剧情结构借鉴了1945年大卫·里恩的《相见恨晚》:开篇以一段卡罗尔和特蕾莎的对话开启,再寻常不过,只用一个按肩的动作,一个不舍又难言的侧目,埋下伏笔。之后并不啰嗦,从头开始展开剧情,对话背后的前情旧事如潮水慢慢涌来,直到同一个场景同一段对话再次出现时,观众情感堤岸已被浸没,一种物是人非的颠覆,爱恨入骨,感慨万千。
克制、细致、雕琢却不过分,《卡罗尔》整体服装布景上继续吃透巴洛克的消费主义,摄影风格则,再现了1950s的街头摄影师Saul leiter的街头纽约。在当年黑白摄影一面倒的情况下,leiter执着用彩色摄影在雾气中透视整个纽约,抽象而又实在。美国不只是人,而是人、建筑和天气的复杂纠葛,玻璃、镜面、天气将人深深笼罩在阴影中……《卡罗尔》就在这样湿润的小雨、雪后的天气里,拍摄着汽车挡风玻璃后的人,那看不清说不明的感情,稍纵即逝,却在镜头前留下美的光影。现代观众看惯特效CG做出来的奇诡壮阔,这样一份古典主义的光影匠心,反倒是让人屏息凝气,不敢触碰,怕惊散了海市蜃楼的倒影。
托德对50s美学的痴迷,同样落在他对女明星的热爱上。片中多见特写,放大面部的美、脆弱与坚强。去发掘女明星,的优势,也去开掘她们未被发现的盲点,是托德一次次让朱利安·摩尔、凯特·温斯莱特、凯特·布兰切特等女明星发光的原因。《卡罗尔》是托德让凯特·布兰切特反串鲍勃迪伦之后的第二次创造,大写的女王气质,大写的母性光辉——他这回不要一个不一样的凯特,而是要一个,凯特的全面呈现,那是经典好莱坞时代对最,女明星气质的肯定和信心。鲁尼玛拉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这个龙纹身的女孩在50年的街头,纯真、脆弱、奋不顾身,像一个初出茅庐的青春女孩,这一反差反倒让人更为在意,戛纳金棕榈一贯是爱这样的类型。
这俩人用最合适电影的状态,上演了一个纯粹的爱情故事:相遇、对视、落爱,却又要面对世俗不可容忍的巨大障碍……爱得如此真实又梦幻,奋不顾身又处处张望。女同主题淹没在爱情主题之下,甚至让爱情主线的矛盾更为明显。“从一开始,我想要的就不是一个女同题材的电影,我想拍一部像《断背山》一样的爱情故事。”托德如是说。
好吧,那让我们纠正一下开头的措辞。《卡罗尔》,2015年,的1950s爱情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