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公振 中国网时事评论员
六一儿童节即将变成大人们的一次集体“返祖”。成年人似乎更乐于借此怀念童年,更多的是想给自己一点任性的权利,甚至只是任性的假想。这些假想和消费无伤大雅,但我们真实的社会里,还在发生着很多对儿童任性的事情。
应试教育的苛责,学校固化体制带来的消磨,家长们对孩子的集体焦虑,孩子们本身自我的迅速丧失,已经成了中国社会中的常态。纪伯伦曾经说,“你们可以庇护孩子的身体,但不能禁锢他们的灵魂。”对孩子身体的庇护在前些年被密切关注,我们突然发现那些最需要呵护的幼苗,吃的喝的却是有毒的营养品。在这种状态下,我们很难顾及其他的东西。在八零后新一代家长成长起来的同时,对孩子灵魂的解放,抑或称之为灵魂的解救,愈发变成我们的当务之急。
这并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只要做一些简单对比和假设,我们就能看清问题的真相。
就是当孩子成长起来,具有独立思考后,他们会回忆起怎样的童年?而这些童年,正是当今家长和社会正在一砖一瓦塑造起来的藩篱。
当孩子们回忆娱乐时,动画片大概只记得《喜羊羊与灰太狼》,当然,动画片早已不是这些00后和10后的主要娱乐方式。他们最熟悉的娱乐活动,是拿手指头在任何发光发亮的玻璃板上划来划去,他们对那些不能触摸操作的电子屏反而会更陌生。
当孩子们回忆起学习时,除了学校无尽的卷子和拉杆箱似的书包,他们也许只能模糊地记得双休日被爸妈来回接送的辅导班,钢琴、英语、表演、主持……孩子们不理解家长怎么会让他们学这么多东西,或者孩子们根本就已经失去了怀疑的能力,他们从小就被灌输了“服从”的概念。辅导班的这些东西,大多数的孩子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彻底忘掉。他们只会记得曾经那段枯燥的岁月和晃眼的白炽灯。
当孩子们回忆起运动时,他们是否还能记起在操场奔跑追逐的欢声笑语。大概不能。因为学校老师总会告诉孩子们,不要追跑打闹。许多大人怕摔倒,他们便要把那种恐惧在第一时间传递给下一代。殊不知,摔倒是童年的必修课,我们总要在摔倒后,才能学会怎样站起来。孩子们膝盖上的伤疤,比吹弹可破的光滑皮肤更有意义。
当孩子们回忆起社交时,他们还能否有一起踢球、放风筝、丢手绢、跳皮筋的小伙伴?还是他们只能在发光的玻璃板上寻求更快的打字速度,和更高像素的视频与照片。
这些失去大概是不可逆的趋势,在讨论这些问题时我们也不免陷入悲观。在尼尔·波兹曼《童年的消逝》中,他也预言过,“通过电视和网络媒介,成人世界的战争、暴力、混乱正源源不断地入侵到儿童世界,儿童被迫提早成年,童年正在消逝。”不过我们并不需要一下就解决所有问题,我们可以做的是让这些悲观的结果来的更晚一些,或者更少一些。
我们可以今天就放下手上的手机和电脑,带孩子去公园里跑一跑;我们同样可以对孩子说,辅导班的课如果你不喜欢,我们一起决定以后上还是不上;我们也可以把自己童年的旧玩具找出来,给孩子们演示那些我们曾经觉得迷幻神奇的小东西;还有,我们一定可以邀请和蔼的邻居家小朋友前来做客,希望孩子们能成为,的伙伴。
六一,大人们忙着寻找童年的同时,别忘了孩子的童年。
儿童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