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以来人们一直认为,衰老和死亡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然而,即便在可预见的未来很难实现永生,但是否有可能减缓或抑制衰老?如果有人说存在这样一种产品,坚持服用就能提高身体修复能力,让你比同龄人拥有年轻得越来越多的面容,甚至是更长的寿命,你会相信吗?
当然,不管实验室中取得的成就有多么伟大,对普通人来说,一项科研成果能否最终走向实用才是最重要的——他们要的不是“未来”,甚至不是 “即将”,他们要的是现在已经实用化的产品。好在,这一次,这种高科技的产品终于面世了。
2018年,美国知名的膳食补充剂公司Herbalmax经过近3年的科研攻关,将来自哈佛医学院的研究成果NMN(烟酰胺单核苷酸)成功商品化,并命名为Reinvigorator(中文名瑞维拓)投放市场,吸引到海外的雅虎、商业内幕、市场观察,国内的新浪、中国日报等媒体纷纷报道。
为什么NMN产品的面世会得到国内外媒体的普遍关注?要弄清楚这个问题,还要从人类衰老的原理说起。很多年以来,世人对衰老都有一定的误解,比如认为衰老是身体与生俱来的内在过程。事实上,两个主要的衰老机制理论:体细胞突变理论和线粒体理论(细胞内能量工厂)都认为,衰老的本质是DNA损伤不断积累导致的细胞和再生能力的丧失,并最终引发细胞凋亡。此外,如果线粒体中的mtDNA损伤水平较高,会阻碍ATP的产生即生物能量的供给,这也是细胞衰老的重要因素。
值得一提的是,人体细胞针对这些DNA损伤具有一定的修复能力,只是这些修复能力会随着年龄增长而逐渐降低。2013年,哈佛医学院遗传学教授David Sinclair研究发现,对细胞DNA修复能力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作用的一组去乙酰化酶Sirtuins,其活性能够被人体内一种重要的辅酶NAD+所调节。问题在于,NAD+在人体内的含量也会因DNA损伤累积而降低,尤其在30岁以后会快速下降,形成一种恶性循环。
为此,要从根本上遏制衰老,唯有通过外源性补充NAD+,才能够打破这一恶性循环,维持细胞内足够的NAD+水平和细胞的DNA修复能力。然而由于NAD+分子量大不能直接进入细胞,因此科学家们一直在寻找NAD+分子量较小的前提物质。直到2014年前后,哈佛大学的辛克莱实验室和华盛顿大学的今井真一郎实验室终于各自独立证实,口服天然存在的一种名为NMN的NAD+前体,可以快速提升全身主要器官的NAD+含量,并显著抑制衰老引起的代谢下降和体重增加,服用NMN的老年动物体内的ATP含量也回到了年轻时的水平。
上述发现的公布,让NMN迅速成为了老龄医学领域的研究,。从2016年开始,哈佛大学、华盛顿大学、日本庆应义塾大学等纷纷加入到NMN的研究中来。不到5年的时间里,已经有百余篇专论发表在《细胞》,《自然》和《科学》等权威学术期刊上,从逆转肌肉萎缩,提升体能,减少血管死亡等多个角度证实了NMN的衰老抑制作用。
2018年3月,《细胞》发表研究报告称,NMN成功逆转了老年动物的肌肉萎缩和血管死亡,大大增强了动物的运动能力,老年动物服用NMN后,运动能力增强了50%以上;在更早的2017年,NASA已经宣布将NMN研究用于减轻宇航员因火星往返造成的DNA损伤和显著的衰老,并对该项目进行了大笔投资。
另一方面,虽然NMN的惊人效果引发世界各国的普遍关注,但是其产品化道路却一直充满挑战。由于生产技术极为复杂,NMN的产能长期无法提高,并导致其价格始终居高不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NMN只能作为研究材料出售给各大实验室。有消息称,直到2019年初,NMN的主要上游供应商之一,德国Merck旗下的Sigma-Aldrich给出的公开报价为1080美元/500mg。也就是说,即使按照,有效剂量为每月6000毫克计算,每人每年的成本也将高达104万元。不仅如此,有资料显示,由于NMN的吸收效率和稳定性难以控制,其口服产品的配方设计和生产、储运的难度都非常之高。
2018年,作为一家总部位于美国的高科技生物技术公司,Herbalmax凭借其生物酶催化技术推出了售价仅为同级产品1/10的食药级成熟型NMN补充剂产品瑞维拓,并很快被京东全球购引入中国市场。不过,其高达2980元/月的价格仍然让不少普通消费者扼腕叹息。由于存在低价格NMN产品的消费需求,这一市场迅速涌入了山寨企业。有消息称,早在2016年,在科研数据尚不充分、效果和剂量均为得到确认的情况下,已经有厂家开始以远低于有效剂量的产品冲击市场。直到今天,市场上仍然大量存在着低于6000毫克/月的,有效剂量的产品,看似价格低却几乎不会有效果。
长命百岁是人们共同的期望,因此一直以来都充斥着各种虚假概念和伪科学产品。与毫无价值的干细胞和羊胎素概念相比NMN是一项重要的科学研究成果,被严谨的科学验证可以显著延缓衰老和延长寿命。与这个重要的科学发现生在同一时代,我们无疑还是幸运的,当然,在准备好钱包之外,也要小心留意市场上令人眼花缭乱的消费陷阱。